1762：自知之恶

    「你说得不错，我就是一个强盗。」
    面对青宣的质问，方泉毫不在意，反而理直气壮的承认了青宣的说法，随之又话锋一转，面露鄙夷之情，十分不爽道：「不过，你不要把本少和那萧临渊混为一谈，那种废物不配和本少相提并论。」
    「哈？」青宣微微一怔，然后忍不住就笑了，咧嘴问道：「怎么？难道你们有什么不一样吗？」
    「哼！」方泉冷哼一声，眼中浮现出一丝恨意和不甘，忿然道：「那萧临渊之所以被天道选中，只是因为他运气好。」
    「而本少可是一路拼杀，干掉了无数竞争者，踩着尸山血海才获得了小七的认可！」
    「嗯？」听到这个回答，青宣倒是真有些意外，讶然的看着方泉，「原来你不是事先被选中的啊？」
    「你以为呢！」方泉冷喝一声，眼中恨意更甚，微微咬牙道：「那萧临渊仅仅是因为生在了这所谓的上界，便能直接得到天道的青睐，由专属的使徒前去辅佐。」
    「而我们是下界之人却要像买牲口一样被挑来挑去，经历无数厮杀才能得到前进的资格。」
    「事情凭什么会是这样！我们就不是人么？就因为我们生在下界，就要低你们一等吗？」
    「嚯。」青宣见状不禁一挑眉，咂嘴一叹，「你看起来对这事儿的怨气很大啊。」
    「怨气？」方泉目光森冷的看着青宣，冷声反问起来，「难道我不该怨恨么？」
    「你体会过为了活命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族人在面前被杀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和痛苦么？」
    「你品尝过仅仅是为了一口吃的，便不得不卑躬屈膝，与人为奴，任人欺凌蹂躏，尊严丧尽的屈辱么？」
    「你感受过只是为了活得像个人，便不得不拼尽全力，豁出性命，不停的战斗搏杀，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的压力和恐惧么？」
    「呃，这个嘛……」青宣闻言更加惊讶，然后歪了歪头，似是在思索什么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    「呵。」方泉见状讥笑一声，目光中充满了嘲讽，却又透出几分自嘲，「是了，你们这些生在上界，高高在上的仙人们，怎么会体验过这种屈辱之事？」
    「你们活在这灵气浓郁得能当水喝的仙境之中，又怎会明白我们这些卑微的下界之人的处境？」
    言语之间，方泉又陡然满面愤怒，恨声厉喝起来，「而那个萧临渊生在如此美好的世界中却完全不知道珍惜，不去好好修炼，而是耽于享乐，不思进取，更是沉迷女色，剽窃他人诗词去寻花问柳！」
    「在那道一十几年的竭力帮助下，他才修炼到那种水平，被你那小弟打得像条狗，简直连废物都不如！」
    「他浪费了如此大把的时光和资源，实在是罪无可恕，真该把他千刀万剐，挫骨扬灰！」
    「如果把他的条件换在本少身上，本少早就突破了那传说中的超脱之境，成为这世界最强了！你把他和本少放在一起比较，就是对本少的侮辱！」
    一边说着，方泉的神情愈发激动，忍不住仰天怒喝，「为什么！？」
    「最努力、最渴望的人历经千辛万苦，九死一生才能得到些微的回报？」
    「而那些无能的废物却能不劳而获，坐享其成！？」
    「这……唉。」青宣闻言不禁也是有些唏嘘，轻叹了一声，随之露出了恍然之色，感叹道：「你说了这么多，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嫉妒那萧临渊？」
    「对！」方泉立刻大喝一声，眉宇间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，「我当然嫉妒他！」
    「所以，本少来到了你们这所谓的上界，要来打败他，向天道证明我们这些下界之人不必你们这些所谓的
    仙人差。」
    「只是本少没想到……」
    言语之间，方泉神情又鄙夷了起来，既是不屑又是恼恨道：「他比本少预想得还要无能，竟是被你那小弟打提前败了。」